文/何晨暉 (新加坡伊莉沙白醫院 資深職能治療師)
有一位六十多歲的婦人，在十八年前因罹患腦腫瘤（brain tumour）動了腦部手術後，導致左側半身不遂（left hemiplegia）的後遺症。雖然如此，她的「頭腦」（mental status）卻是完好無損，她不但思路敏捷清晰，也很健談，在每一次定期的複診治療過程中都喜歡與我聊天，言談中知道她這一生中唯一的嗜好，除了喝酒，就是「賭」。
她幾乎每天都在賭，而且是無所不賭，舉凡牌九、麻將、萬字票、多多彩票、賭馬、賭球，甚至可以在小販中心賭有幾隻蒼蠅會飛到餐盤上。長年以來每個星期她至少要花新幣200元（約合新台幣5000元）以上投注萬字票，我心中很訝異地問她怎麼可能花那麼多錢買萬字票？原來她為了「怕不中」而把她的「靈感」中的四個數目字以不同的排列組合按買大買小的方式買下「全套」；於是我再好奇地問她是否常常中獎？她卻滿臉無奈地回答說：「若是能常常中獎，我早就發財了！」聽了她這般無奈的回答，我想勸一勸她不要再買萬字票，倒不如把這些錢存起來，一年下來至少可以存到9000元，甚至1萬元的金額，這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額！可是她卻想都不想，就回答我說：不行！如果不買的話，到了開萬字票那天會全身很不自在，萬一該買沒買而又開出來的話心裡會更懊惱，更難受。聽了她的回答後覺得她講的也蠻有道理的，可是深入地去想一想，她的景況豈不是被賭博捆綁而失去了「可以不賭」的自由嗎？她還告訴我說，在她的牌友中有一個罹患末期乳癌的婦人，當時已經是瘦骨如柴，甚至連患處都會不時流出膿水，卻仍天天都在她家打麻將，她也三番兩次勸她的朋友不要再賭，應該回家好好地吃藥調養，哪知這婦人卻回答她說，要她不賭，比死還難受！所以要趁著她還可以行動的時候，能賭一天就算一天，不然死後就不能再賭了；可見，這位病重的婦人已經被賭牢牢地綁住而失去了「可以不賭」的自由，成了賭的奴隸。賭是如此，其他如抽煙、喝酒、吸毒、打電動等犬馬聲色之不良嗜好和犯罪行為，又何嘗不是如此呢？試想一想，這些人真的是享有「自由」去做他們想做的事嗎？還是他們已經被這些事物「捆綁」而失去了「可以選擇做或是不做的自由」了呢？
人的本性崇尚自由，這是神賦予人特別的恩典，因此人常會運用這意志自由地去作選擇。有一句俗話說：「生命誠可貴，愛情價更高；若為自由故，兩者皆可拋。」所以當一個人的自由受到限制的時候，就會有「不自由，毋寧死」的意志表現。可見自由是人人都想擁有且努力追求的一種理想境界，人們普遍認為「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」就是自由，同時以為一旦相信了耶穌以後就會失去這自由。他們會顧忌且擔心許多他們已經在做的事，或是想做的事會受到「宗教規範」的限制和影響，甚至攔阻他們去做這些他們想做的事（大部分是與吃喝玩樂或道德生活的要求有關）的自由。為什麼人們會有如此的顧忌呢？怎樣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呢？
聖經記載主耶穌親口對信他的猶太人說：「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……必曉得真理，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。」他們反問主說：「我們是亞伯拉罕的後裔，從來沒有作過誰的奴僕，你怎麼說我們必得自由呢？」耶穌回答他們說：「我鄭重地告訴你們，每個犯罪的人都是罪的奴僕，奴僕在家庭裡沒有穩固的地位，但兒子卻始終屬於家庭，所以天父的兒子叫你們得自由，你們就真自由了。」（參約8:31-36）由此可見，所謂自由，乃是藉著主耶穌基督使我們從罪裡得釋放（脫離罪的捆綁）──不再作罪的奴僕，不再被奴僕的軛挾制，這樣的自由才是真自由（參羅6:18,22；加5:1；彼前2:16）。相對之下，人們所謂的自由，其實是一種放任，一種「為所欲為」的行為模式，表面上看他們好像可以很自由地去做他們想做的事，事實上他們已經被這些事牢牢地捆綁和挾制住，他們已經失去了「不做的自由」，例如那些染上煙癮、毒癮、酒癮的人，當他們想要戒掉這些惡習的時候，他們才發現，怎麼那麼難啊！實際上他們早被惡習捆綁而不自知。聖經告訴我們，這些人常常把自由當作放縱情慾的機會，他們認為他們可以很自由地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，盡情地放縱並享受肉體和情慾，其實他們早已陷入肉體和情慾的泥沼中而無法自拔，他們早已失去了「可以選擇不做」的自由，表面上看似自由，實際上是罪在他們的身上作王，使他們順從身子的私慾以致被捆綁而無法脫身。但是，聖經清楚地告訴我們，一個人一旦接受了耶穌基督，他就是一個在基督裡的人，是一個新造的人（a new creation），是一個有基督生命且有聖靈內住的人，他不再被捆綁，因為基督已經將他從罪中得釋放，他已經脫離了罪和死的律了，是一個已經把肉體，連肉體內的邪情私慾，同釘在十字架上的人了；這才是真正享有自由的人（參約8:32-36；羅6:12-23，8:1-4；林後3:17，5:17；加5:1、13-24）。
此外聖經也提醒我們，在基督裡得了真自由的人要謹慎，不要讓自由成了「軟弱人」的絆腳石。神藉著保羅告訴我們：凡事都可行，但不都有益處；凡事都可行，但不都造就人。神也藉著彼得提醒我們：我們雖是自由的，卻不可藉著自由遮蓋惡毒，總要作神的僕人，因為神的旨意是要我們以我們的好行為來堵住那些糊塗無知人的口（參林前8:1-13，10:23-33；彼前2:11-16）。
主耶穌在拿撒勒的猶太會堂裡親口驗證先知以賽亞的預言說：「主的靈在我身上，因為祂用膏膏我，叫我傳福音給貧窮人，差遣我報告被擄的得釋放，瞎眼的得看見，叫那受壓制的得自由，報告神悅納人的禧年。」（參賽61:1-2；路4:16-19）在這普世歡騰，人們都在慶祝聖誕的節慶裡，我們不可忘記主耶穌降生的目的：祂要將自己的百姓從罪惡裡救出來，藉著主耶穌在十字架上所流的寶血徹底解決罪的問題，不容罪惡在我們身上作王，使我們不再被罪捆綁，不再被奴僕的軛挾制，使我們靠主有能力過「向罪死，向神活」的生活，天天享有天父所賞賜的真自由（參太1:21；約8:36；羅6:1-14；來9:11-22；加5:1-13；雅1:19-25）！
photo credit: Lotus Carroll via photopin 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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