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黃小石博士
上帝說，地要生出活物來，各從其類；牲畜、昆蟲、野獸、各從其類。事就這樣成了。
─創世記一章24節
生命是哪裡來的？生命是怎麼來的？這是兩個不同的問題。前者是宇宙觀的問題，後者是科學方法的問題。對於生命是哪裡來的問題有了答案，並不代表對生命是怎麼來的也有了答案。若我們相信生命是上帝創造的（因為聖經宣告宇宙萬物都是上帝的創造1），我們還是不一定知道上帝怎麼創造2生命與萬物；若有人相信生命是「自己」生發的，這也不代表生命就是由「演化」而來，不是由其他過程而來的。
所以嚴格說來，有沒有上帝是一個哲學與信心層次的問題，而演化論是對還是不對卻是一個科學問題，兩者之間並沒有邏輯的關連。演化論可以說是目前生命如何發展起來唯一的科學理論，若這是我們唯一的方法，並不代表用這方法就一定能得到正確的答案，（比如若有人用古典力學來探討量子現象一般，是不可能有理想結果的）。然而我們屬真理的人，當對一切尋求真理的方法持有一定程度的嚴謹與開放，好教真理得以顯明出來。
目前許多科學家對生命起源的看法，是基於某種現在還不能證實的自然機制3，那就是從地球的海水「原始湯」( Primordial Soup）中，經過長久時間偶然出現的，再藉達爾 文的演化論從單細胞的細菌及藻類，漸漸形成了多細胞生物，再過了約五億年的時間，在生存競爭、自然淘汰的原則的運作下，形成今日一百萬種不同的生物，包括人類。達爾文在他的名著《物種起源》中第11章寫道：「物種的全群忽然發展起來，如果是真的話，對於我的觀點將會是致命傷。」
根據聖經的說法，上帝創造天地之後，把水與旱地分開，稱旱地為「地」，稱水為「海」，然後上帝說：「地要發生青草和結種子的菜蔬……」「事就這樣成了……，這是第三日」4。這是生命首先出現於世上的記載。
「生命科學」與聖經的這兩種說法是不是衝突呢？
1. 兩種說法有類似之處，都是在海出現之後才有生命，都在述說同一件事，只不過是從兩個不同的觀點：科學在說生命怎麼來的，如何的演變，聖經告訴我們生命是從哪裡來的，它的目的是什麼。
2. 兩種說法有不同的地方：一個說生命是在某種沒有目的的機遇下偶然出現的，另一個說生命是上帝刻意的創造，意味著萬物存在都有目的。
這兩種看法是互補呢？還是衝突呢？若是後者，哪種說法才是正確的呢？
生命科學太年輕、也太複雜，先看看物理科學：太陽（星星、及其他的天體）是哪裡來的呢？天文物理學家說，當宇宙（不知怎麼搞地）開始5之後不久，宇宙溫度急速下降，物質從光（能量）中分出來，形成百之七十五的氫，及百分之二十五的氮（其餘的元素少而又少就不提了）。然後這些氣體在膨脹的空間中受到重力的吸引，凝聚成星雲。星雲再繼續受重力的壓縮，就愈來愈小、愈來愈亮、愈來愈熱，終於熱到攝氏一千萬度以上，氫核子融合反應開始在這氫氣團的中心啟動，這就是天上一個新的星星的起源，太陽也是這樣來的。許多的細節現在都已可證實了，星星的產生是自然的，若只從星球產生的機制來看，星球的存在是無目的的。
聖經怎麼記載太陽、星星的起源呢？創世記第一章中說到「第四天」開始的時候是這樣寫的：「上帝說，天上要有光體，可以分晝夜，作記號，定節令，日子，年歲。並要發光在天空，普照在地上。事就這樣成了。於是上帝造了兩個大光，大的管畫，小的管夜。又造眾星。」6聖經的語法與造生命相彷，上帝有目的地創造（所用的原文含有從「無中生有」之意），創造的機制是「上帝的話」，造好之後，聖經又記載說：「上帝看著是好的」，有目的，有價值，令祂喜悅的。
這兩種說法，哪種才是對的呢？是否可以都對呢？兩種說法有類似之處，星星的出現是在宇宙開始之後。科學在描述星球是怎麼（How）形成的，聖經在宣告星球的產生是誰（Who）命定的，並它們為什麼（Why）產生的。但是我們知道聖經藉其（中文）字面的意思不一定是最好的解釋，而科學目前的理論也不一定是最好的理論，兩者都有一些商榷的餘地。
我們可以先討論這個例子，因為第一，星星的產生不是直接關身的，所以不致激起不必要的情緒；第二，聖經對這事的記載不是很複雜，同時相關一些物理的機制，我們目前還算有把握，我們對星球（太陽）形成的過程已有相當的認識。但是我們對於這形成太陽的自然律的由來，卻是一無所知；我們知道重力所扮演的重要角色，但是我們不知道重力為什麼是這個樣？為什麼是遵守平方反比的定理？重力常數（G）為什麼是這麼一個大小剛好的數值。太陽發光又牽涉到原子核融合反應，我們雖然知道原子核之間的一些交互作用定理，卻不知道這些定理是「哪裡來的」，又為什麼是這麼「湊巧」的大小，使得太陽發光的壽命與強弱如此地適合生命的生存。所以，科學回答了「如何」的問題，但不能回答「為何」的問題、來源的問題。
聖經中提及太陽是「第四天」才「造」的，這些經文也有需要解釋的地方；從經文的結構、文體，思考什麼是作者的原意。這裡用到的「天」、「造」等字的原文在當時有些什麼用法和意義7，這都並非我們所想像那麼簡單，一定是與現代科學衝突的。有許多討論天文物理與創世記的書籍可供讀者參考，比如筆者在康乃爾大學物理系的同窗紐曼博士所著的Genesis One8，筆者就不在此再多作分析。
聖經說上帝用祂的「話」來創造天地、萬物，但卻沒有告訴我們「話」是「如何」造出這一切的。筆者認為上帝很可以定規自然律是某種的形態，這「話」是「產生」宇宙的原動力，是太陽存在的「根本原因」，但不是太陽形成的「直接原因」，相關的物理定理才是。所以我們可以說上帝定規物理定理，物理定理讓我們認識太陽產生的過程；聖經告訴我們太陽怎麼來的（從哪裡來的）？物理告訴我們形成太陽的物理定理是什麼？這樣說來，上帝在第四天的創造，與科學的理論就不衝突了。
再者，既然上帝藉著祂的話創造星星，祂的話無遠弗屆，所以各處遠近星球形成的定理，就是一樣的。換句話說，這也可以說是科學上「宇宙均勻」假設的來源。上帝的話是永恆不變的，我們就知道自然定律也有某種超越時間、空間的守恆性，這守恆性也是科學家所深信的原則。雖然聖經不能證明任何科學的原則，因為科學的定理需要用科學方法來證明，但是卻可以提供這些定理的來源和目的，這是科學本身所無法提供的。科學的運作並不需要知道其定理是哪裡來的，然而一個完整的宇宙觀，還是需要包含上帝的啟示。我們所要知道的，乃是聖經是否可靠，這點有許多的參考質料9，就不在本書中多談論了。
我們也可以從類似的角度來看生命的起源，只是生命的起源比太陽的起源要複雜多了。生物學比較年輕，又比較困難，所以我們目前對生命機制的認識還相當有限。固然有很多人相信運行在生物學中的定理，至終只是物理定理（化學定理是講原子外圈電子的作用，也是源於物理定理），這也代表上帝是生命存在的「第一因」，只是其「直接原因」10。我們還不清楚。無論那「直接原因」是什麼？生命至終都是上帝的創造。
我的一個學分子生物學的孩子曾講了一個小寓言給我聽11。話說有位科學家終於發現如何以塵士造人，正如〈創世記〉中所記載的一樣。於是他到上帝那兒對祂說：「上帝先生，我已經發現如何用塵土造人了，所以科學可以證明人類的產生，已不再需要您幫忙了。」
上帝說：「你真的會用塵土造人？請你表演給我看看！
科學家就慷慨地示範一番，從地上取了些塵土來，說：「哪！看清楚哦……」
上帝說：「慢來，慢來！……這塵土是我造的，請用你自己造的塵土來造人！」
人的來源與生命的來源是不能分割的；生命的來源與宇宙的來源也是不能分割的。演化論頂多揣測有了生命之後生命可能如何演化，卻不能真的談到生命的來源，更不用提什麼是宇宙的來源了。
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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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創世記一、二章
2. 上帝「說」了就成就，這不是一件我們能以實驗科學來理解的過程。
3. Miller, Stanley L; Harold C. Urey (July 1959). “Organic Compound Synthesis on the Primitive Earth. Science 130 (3370)
4. 創世記一章9-13節
5. 「宇宙大爆炸」論是天文學家Fred Hoyle於1950年首創的名詞，基於Georeges Lemaitre神父在1933年Annals of the Scientific Society of Brussels所發表的理論。
6. 創世記一章14-16節
7. 比方近來出版的The Lost World of Genesis One by John H. Walton, IVP, (2009), ISBN: 978-0-8303-3704-5
8. Genesis One and the Origin of the Earth by Robert C. Newman and Herbert J. Eckelmann, ISBN-10: 0944788971; SBN-13: 978-0944788974
9. 比方麥道街所著《新鐵證符判》ISBN: 978-780-123808-5。
10. Immediate cause
11. 取自拙著《信的真諦》宇宙光出版社（2009），ISBN: 978-957-727-372-7。
本文摘自宇宙光出版社《實存的真相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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