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黃小石博士
不要自欺，上帝是輕慢不得的，人種的是什麼，收的也是什麼。
──加拉太書六章7節
一個自然狀態的演變是出自「邊界條件2」的定規，比方若把一瓶水放在冷凍箱裡，水瓶表面溫度是冰點以下，故不久瓶裡的水就結成冰。因此我們說水的「溫度降低」是「因」，而「水結成冰」是「果」，這現象是屢試不爽的。所以我們通常說自然界中有清楚的因果律，物質的本性，乃是在任何一個特定的環境中（或說在一個特定的「邊界條件」之下），必取某種一定的狀態。
或者我們當說：「我把水瓶放在冰箱裡」才是這瓶水結成冰的原因，這「因」是牽涉到一個「意圖」的。因此我們可以說是這「意圖」造成了這個果。所以真正的因是出自一個自由意志的運用，自然界中的因果律只是顯明每種自由意志的運用，都必會帶出一種對應的結果，闡明一種不能直接觀察的「屬靈定律」：人種什麼就收什麼。我們都知道「種瓜得瓜、種豆得豆」的說法，由西瓜籽長出西瓜，這是必然的（西瓜籽就是那會長出西瓜的種子），這是「瓜籽」的定義，無所謂是不是因果律；但是「種瓜」卻是「得瓜」的原因，因為選擇去種瓜不是必然的，他也可以去種豆，那就無瓜可得了。種瓜是一種自由意志的運用，得瓜就是這行動的結果。行善是一種選擇，行惡也是一種選擇，這些都是因，不同的因必帶來不同的果，這是屬靈的因果律。
聖經裡特別提醒我們每種不同的選擇，都是有其不同的結果，因為這是上帝定規的法則。在加拉太書中說：「不要自欺，上帝是輕慢不得的。人種的是什麼，收的也是什麼。順著情慾撒種的，必從情慾收敗壞。順著聖靈撒種的，必從聖靈收永生。我們行善，不可喪志。若不灰心，到了時候，就要收成。」3
我們不可輕看屬靈的因果律，因為上帝是輕慢不得的。「輕慢」的原文就是「嗤之以鼻」4的意思。無論我們怎麼想，我們所住的宇宙之中就是有「律」存在。例如有質量就有重力，哪怕你不願意，地球還是會吸引你，而且每一個單位質量吸的力量是一樣的。因為因果律很準確：單位質量所受的力是一樣的，同樣大小的鉛球和木球從高處墜下，最後同時落地。但是如果換一個同樣大小的氣球來比的話，有人說這個定律就不對了，以為氣球不掉下來，它是沒有重力的。不，因果律雖不是那麼簡單的，但是在自然界也不是無跡可循。氣球飛上去是因為有空氣在同時被地球往下吸引的情況下，比空氣輕的氣球被空氣擠上去了。假如在真空條件下，鉛球與氣球不但會一起掉下來，而且掉下來的速度也是一樣的。
其實「善有善報」在屬靈的因果律中包含很深的因果關係。看上去它似乎不那麼立時靈驗，是因為我們不太懂。其實上帝在〈加拉太書〉告訴我們：人種的是什麼（因），收的也必是什麼（果）。
這種與收的第一定理是「種瓜得瓜」。例如一個人常常講別人的壞話，別人也會講他的壞話；一個人對別人很大方，人家對他也會很大方。或許你認為不一定每一件事都是如此，但是任何一件或複雜或簡單的案例後面的原則是不會改變的，在實踐過程中我們發現這原則是非常準確的。聖經怕我們對它沒有把握，所以耶穌對我們說：「你們不要論斷人，就不被論斷，你們不要定人的罪，就不被定罪，你們要饒恕人，就必蒙饒恕。」5約伯記中說：「按我所見，耕罪孽，種毒害，都照樣收割。6這些都是因果律具體的表明。耶穌對一個慕道的人說，「從肉身生的就是肉身（從物質出來的是物質），從靈生的就是靈。」7一個永恆的生命不是從物質中可以生得出來的。在人類歷史中，我們也能讀到一些因果律的例子：管晏得罪了齊王，逃亡時居然沒有一個門人食客願意跟他走，他感嘆：「士何其易得而難用也」8，門人卻說是因他平日對他們太吝嗇之故。這雖然是不同的境界卻是在同一個定理下：種什麼，必要收什麼，就像自然界的自然律一樣。
種與收第二定理簡單地說是「種少收多」。就是順著情慾撒種的（照著肉體，照著罪所牽引的慾望去做愛做的事）必從情慾收敗壞；順著聖靈撒種的（順著上帝的靈在我們心中的引導去做祂要我們做的事）必從聖靈收永生。這就如同自然律，收成總是比種子多，屬靈境界也是如此。比方說，我喜歡吃糖，於是順著這個慾望毫無節制地吃，然後牙齒蛀了，還是順著情慾不去看牙醫，最後牙齒掉了，蛀爛而掉落的牙齒就叫做敗壞。敗壞就是臭的、醜陋的，就是死亡的。有人說，這種小事情何必這麼認真？但是不論事情大小結果是同一類，只是它們的後果嚴重程度不同而已。順著聖靈撒種的必從聖靈收永生。其實這個道理並不是那麼難，因為我們的種（因）是在時間中的一個點，我在時間中決定一樣事情，隔一段時間之後發生一個結果，這個結果發生之後就不再受時間的限制而一直發展下去了，所以它所產生的影響絕對比先前大，因為前面的那個開端是受時間限制的。
你待人好，別人也待你好，然後會總是待你好。比方說，我年輕時很寶貝我的汽車，不捨得把新車借給人開，就親自開車去幫人搬家、買菜，甚至半夜到機場接人，雖然大家說我很有愛心，其實那時我心裡是愛車多一點。屬靈境界中生命也是要不斷更新成長的，隔了十年我又買了一輛新車，剛買不久就給人借去搬家用了，結果是我只借了他一次，他直到現在還一直要借給我他的汽車。種少收多的結果發生後不受時間限制，因和果在這裡是不對稱的。人定意要做的事情有這麼大的影響，因為人活在時間裡面，而生命是有限的，其實在我們有限的生命中間，我們都在做無限的決定。不要隨隨便便就讓一些暫時的東西把我們的永遠換進去了，金錢、名利絕對是暫時的，以命換錢肯定是吃虧的，所以，我們不要做那虧本的生意。耶穌說：「你們要給人，就必有給你們的，並且用十足的升斗，連搖帶按，上尖下流的，倒在你們懷裡。因為你們用什麼量器量給人，也必用什麼量器量給你們。」9這叫種少收多。永恆是值得嚮往也是很可怕的，這裡的敗壞和永生都是持到永遠的，我們一定要好好地耕種。
種與收第三定理是「現在種後來收」。「我們行善，不可喪志，若不灰心，到了時候，就要收成。」10小孩子也懂這個道理，兒歌唱道：「善有善報，惡有惡報，不是不報，時候未到，時候若到，立刻就報。」我們大人覺得自己懂事，以為這個道理太淺薄，但這是種與收的根本道理，今天種一顆玉米，不可能明天就收成的。生命是一個漫長的成長過程，不能立時三刻就有收穫，上帝在我們裡面所造的新生命也是如此，要以上帝的話作為養料，慢慢餵養，在上帝的保護中，新生命慢慢成長。良善是我們大家都要的，你再怎麼告訴小孩說壞人有辦法，好人會吃虧，他也不會樂意被稱為壞孩子。行善並不是行我們自己以為的善（那叫順著情慾撒種），不然賓拉登11炸美國是在行他的善，美國要抓住賓拉登就算行美國的善。人間一切爭戰，一切嫉妒和爭執，一切為害都是出於：「好就是對我好。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好，當兩個利益衝突的時候，打仗就是唯一的出路。我們若仍然以為人是萬物衡量的標準，那就將是順著情慾收敗壞。多少世紀以來戰火不斷，屍橫遍野，武裝襲擊，恐怖爆炸，都以為自己做的是好事。行善的定義是照著創造者的心意來做，祂造我們當然祂知道我們應該如何做才好。聖經裡說12：「除上帝一位之外，再沒有良善的」的13。
種什麼，收什麼，到了時候就會面臨審判。聖經裡說：「上帝是公義的審判者」14。人類的始祖第一次犯罪之後，伊甸園的天起了涼風，耶和華在園中行走15，亞當夏娃躲了起來怕見耶和華的面。耶和華說：「你在哪裡？」毫無疑問，每個人到這個時候都要交這個帳：你在哪裡？你做了什麼？「私慾既懷了胎，就生出罪來，罪既長成，就生出死來。」16
公義的審判者也告訴我們說，「伸冤在我，我必報應。」17上帝既是良善的，祂的律法也是良善的，不像人間的律法和執法者常常靠不住。聖經說：「祂按公義審判世界，按正直判斷萬民。」18所以聖經說到審判最先提到人的思想，當人類在這世界上罪行很大時，耶和華看世人終日所思想的儘都是惡。祂不僅看我們的內心，也看我們的行為，所以耶穌在聖經的末尾〈啟示錄〉裡面說：「看哪！我必快來。凡遵守這書上預言的有福了。」19我們誰都無法知道最後的那一天什麼時候會來，好像很遠似的，其實在整體看是非常快的。在上帝說快來，就是快要發生的、迫在眉睫的事情。主說：「賞罰在我」20，讓我們心中有一個篤定：這位公義的上帝會來作判斷，要照各人心中所想的，身體所行的來報應他。
只有屬靈因果律的存在，才讓我們現今的生活有終極的意義，因為我們現在怎麼活，可以影響我們在永恆裡的結果。若是沒有永恆，若是無論我們現在怎麼活都是一樣，那我們又何故白白的活這一遭呢？我們活著，原是教我們能夠與上帝一同永遠活著。
注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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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本篇承蒙張德健教授潤飾。
2. Boundary conditions: The set of conditions specified for the behavior of the solution to a set of differential equations at the boundary of its domain. Boundary conditions are important in determining the mathematical solutions to many physical problems. (http://www. Thefreedictionay.com/boundary+condition)
3. 加拉太書六章7-9節
4. 英文則譯為sneer。
5. 路加福音六章37節
6. 約伯記四章8節
7. 約翰福音三章6節
8. 《戰國策》卷110
9. 路加福音六章38節
10. 加拉太書六章9節
11. Bin Laden (1957- ）出生於沙烏地阿拉伯。
12. 路加福音十八章19節、馬可福音十章18節
13. 請參閱拙著《善惡的省思》宇宙光出版社（2007），ISBN: 978-957-727-342-0
14. 詩篇七篇11節
15. 創世記三章8-9節
16. 雅各書一章15節
17. 希伯來書十章30節
18. 詩篇九篇8節
19. 啟示錄二十二章7節
20. 啟示錄二十二章12節
本文摘自宇宙光出版社《實存的真相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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